是马刺队。

在马刺，是谁顶着联盟倒数第五的净胜分、近乎垫底的失误率和遥遥领先的犯规数，顶掉助攻失误比4.3、队内唯二净胜分是正数的特雷-琼斯在打首发控卫？

是杰里米-索汉。

文班亚马的加盟让马刺广受瞩目，上赛季只有4场全美直播的场次，今年因为斑马猛增到19场，虽然谁都知道乐透队签下状元的第一年不会太好过，但马刺现在3-7的战绩和倒数第一的净胜分还是过于离谱了些。

在赛季初，他们还连胜太阳初露峥嵘，文班的天赋比凤凰城上空的太阳还闪耀，三分准心57%的瓦塞尔和助失比高达3.6的凯尔登也愈发亮眼。

但马刺依然乘着风唱着歌睡着了，领先20分被猛龙翻盘、被步行者暴揍41分，3次输30分以上，要知道全联盟加一起才7次......打到现在，马刺已经和快船一样六连败了。

对这支平均年龄不到24岁的球队来说，胜固欣然，败亦可喜，这其中有防守强度的薄弱，有年轻人的慌乱和犯错，也有伤病和运气的困扰，但最让人血压飙升的，还是波波维奇在新赛季进行的伟大实验——让杰里米-索汉打控卫。

可以部分理解这一决定的动机，文班挤占了首发四号位，索汉打不了五号位，三分产效又达不到侧翼该有的水平，更何况瓦塞尔和凯尔登已经足够出色。但在其他几个新人都首发的情况下，你也不好让上赛季场均11+5的新秀坐板凳，于是苦一苦特雷-琼斯，骂名教练来担，就成了合理选择。

另一方面，20岁的索汉的身高臂展都很亮眼，防守底子不差，有朝着本-西蒙斯方向发展的潜力。他自己也在上赛季坦言：“我觉得自己的角色会发生一些改变，我可能会更像一个领导者，我会更多地控球，成为组织核心。”

除了迪奥，波波维奇还没养过这种大号控卫。在他看来，任何毛坯都有无限种可能：“索汉是值得观察的出色球员，他做了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他的篮板和防守都很出色，而且不怕犯错误。”

不幸的是，波波维奇一语成谶，我们真的不知道索汉在场上要做什么，他也确实犯了很多错误。当索汉在场，马刺的进攻效率只有101.2（联盟最差的开拓者也有105），净效率值-17.5，在队内的常规轮换中倒数第一。

比数据更刺激的是索汉的实际表现，他在场上的表现只能用抽象来形容，如果说战鹰柯洁是抽象界的巨头，那球场上的索汉就是抽象本象，如果说文班是五佳球常客，那这几场的索汉就是五大囧冠军。

索汉拿下篮板，在无人干扰的推进情况下，依然能莫名其妙运丢球。

刚过半场就二运，身体和脑子在打架。

好不容易截获一个抢断，结果运到篮下又运飞掉了，还搁那转圈找球呢。

身为控卫，最基础的控运，索汉就率先不合格，这还是常规赛没人针对的强度，更不用说面对阵地战防守的持球突破了。

索汉挡拆，对手绕防，索汉运球突破，结果刚一停下，球就没了

接球后的体前变向基本无效，刚一合球，就再次把球送到对方手上。

作为身高2米06的原四号位，索汉运球的重心过高，控运技术还不达标，他在场上运球永远有种“新手混入职业圈”的不协调感。只要对手稍加针对，像这种回合的掏球就是典型下场。

我球呢？咦我球呢？

作为控卫，另一项基础技能——传球，索汉也是满头包。

快攻过程中的击地砸传，很有“球领着人跑”的想象力，可惜凯尔登完全接不到

连文班这么夸张的臂展，都不够捞到索汉的横传

索汉的传球手法绝对需要从头开始打磨，他对传球角度、队友的接球能力、防守人的干扰等要素几乎没有概念，经常在脑中蹦出一个传球路线，就想当然地大力一甩。

下面这一球就是典型——看到斜对角的空位队友，想传过去，又怕对手拦截，于是想当然地往天上一扔……

凯尔登-约翰逊大呼我草

这同样是篮球初学者常犯的错误：脑子里只有一个传球思路，对手连你底裤都看穿了，还是要慢悠悠传过去……

阿奴诺比：不断你我都不好意思

可能是被对手断出心理阴影了，索汉给柯林斯的这次传球同样离谱，害怕被对手抄截，于是选了个安全角度，结果……

柯林斯：我臂展3米8是吧

虽然戴着“全能前锋”的标签进入联盟，但索汉的全能性更多体现在防守端。在进攻端，索汉毫无全能可言，除了基础的控运传球，索汉作为挡拆持球人，场均策动2.9次挡拆，平均每回合得分0.41，命中率22.7%，失误率20.7%，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如果一支球队的控卫连挡拆都不会，那这支球队的进攻还如何发起呢？

更何况，索汉今年的三分准心尚可，但产量太少，中投还是聊胜于无，最拿手的技能依然是近框抛射，近七成的出手还是在禁区内，传球和控运没有本西的本事，射术和短板倒率先向本西靠拢了。

比起这些，索汉还有更多的隐忧——他在场上的肢体和情绪控制还很粗糙，经常有离谱犯规出现：

比如这一回合突然撞倒三分线附近的唐斯

比如送给哈里伯顿的毫无意义的2+1。

比如新鲜出炉的对霍姆格伦的恶犯。

从索汉的球场角色和头发颜色来看，他可能想扮演追梦格林+罗德曼的角色——追梦那样的进攻发牌机、防守和篮板达人、球场硬汉。

但即使是巅峰场均七八个助攻的追梦，也要依赖库里的引力（现在更是追梦之心戈贝尔皆知），何况索汉的攻防还不如追梦，这种“输人又输阵”的行为更让人不齿。

马刺队当然很有耐心，反正没有战绩压力，他们有的是时间试错。“有时候你会派小个子，有时你会派上两个大个球员，这取决于球场动态和比赛内容。”波波维奇说道，“我们想在赛季初尝试所有的事情......索汉不会在6场比赛中就成为克里斯-保罗。他学到了很多，他喜欢接受挑战。每场比赛对他来说都是一次学习经历。”

下次把头发染成五彩斑斓的黑！听见没！

凯尔登-约翰逊也很乐观：“这与索汉去年习惯的打法完全不同，我觉得他做得很好，而且他正走在对的道路上。”

文班就更没理由抱怨他搭档的第一位NBA控卫了：“这没什么，我们正在学习，任何艰难时刻都会到来，关键是我们如何反弹回暖。”

任何连败都会有终结的那天，但马刺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哪天，就连混不吝的索汉自己也会忐忑：“有时候我感觉很好，有时候就很想爆粗口，有时我信心满满，有时候又没什么信心。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打控卫，我知道自己得到了教练和队友的信任。”

队内的一团和气还能维持很久，局外人倒是很直接。在马刺输给热火之后，记者凯斯-史密斯写道：“不是说你不能玩混搭，但是该减少一些索汉控球的回合了，这给整个球队带来了问题，球员没有得到他们应得的机会和出手。等琼斯回来后，让他出任首发控卫吧，如果必要的话，也可以让格雷厄姆打一号位。”

可能我们无法理解马刺现在的佛系心态和崇高理念，更无法理解波波维奇下的这步大棋要何时才会显形。这种“以赛代练”超出了普通人的认知，更超出了索汉现有的能力边界。

控卫的组织意识和临场判断是最难练出的天赋，多少球星终其一生都摸不到组织者的一角，更遑论基础的控运投突传技巧。让一个毫无经验和技术储备的蓝领四号位打首发控卫，就像九头虫让奔波儿灞除掉唐僧师徒，就像不打地基就开始垒承重墙，就像把一个毫无经验的14岁少年直接拉进初号机的驾驶舱——这台机器还没有他妈的灵魂。

养成系虽好，但从受精卵开始养起就太离谱了吧？

可惜短期内，波波维奇还不会止步：伟大实验刚刚开始，确认“真的没救”还需要时间，在此之前，半途而废是最无聊的选项。反正换上琼斯，今年的上限也不过是首轮，万一真走运给他练出来了呢？

唯一能确定的是，在索汉练出来或是实验结束之前，马刺的比赛都会给你带来小小的震撼和些许的欢乐。

在被猛龙逆转后，美国一名马刺球迷怒斥球队痛失好局，冲浪小王子索汉回复道：“你来替我打吧。”

抱歉，索汉，目前来说，他来替你打，可能真的不会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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