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注：本文作者为美国网站The Ringer记者Zach Kram，文中内容不代表译者观点。文中的数据统计截至到北京时间2022年1月20日）

赛季前半程（42场），芝加哥公牛队在东部的处境有些尴尬。一方面，他们排名东部第二，领先迈阿密热火半个胜场；另一方面，除非其他球队的球星遭遇灾难性的伤病潮，没人会把他们看作总决赛热门球队。

近期的比赛结果进一步凸显了这一窘境。饱受伤病困扰的公牛队最近6场比赛输了5场，其中包括三场全国转播比赛，球队在这三场比赛中总共输了81分。虽然公牛队仍排名东部前列，但人们也没有改变对公牛队的看法——他们只是常规赛黑马，不像布鲁克林篮网和密尔沃基雄鹿那样是真正的季后赛威胁。

然而，最近的失利并不能否定公牛队的潜力，一支健康的公牛队仍有信心与其他强队竞争。例如，虽然上周公牛队以26分的劣势输给了篮网，但在本赛季前两次交手中他们都取得了胜利，那两场比赛凯文-杜兰特与詹姆斯-哈登都曾出场。

“我们有充足的信心，”全明星候选人德玛尔-德罗赞上周说，“没什么能打破它。”

但是，近期的失利也强化了这样一个观点，即芝加哥公牛需要再度补强才能与其他顶级球队相提并论。距离交易截止日还有三周时间，随着诸多防守弱点的暴露，公牛队看起来还缺少一位关键球员。

对冠军球队来说，进攻能力与防守能力同样重要

防守薄弱并不一定会毁掉球队的夺冠机会：人们普遍认为对于强队来说顶尖的防守是最重要的因素，但事实却不尽然。根据NBA Advanced Stats的数据，过去25年里进入总决赛的50支球队和进入分区决赛的100支球队中，常规赛进攻排名较高的队伍略多于常规赛防守排名较高的队伍。

总决赛球队的平均进攻排名为6.8，平均防守排名为7.0。所有进入分区决赛的球队表现出相特征：平均进攻排名为7.1，平均防守排名为7.5。总的来说，对于走到季后赛决赛阶段的球队来说，进攻能力和防守能力同样重要——如果不是更重要的话。

公牛队的弱点在于防守能力

公牛队的进攻能力毋庸置疑。本周末前他们的进攻能力排名联盟第三，之后扎克-拉文的受伤和全队的挣扎表现使他们下降到第六名——但仍然只比排名第二的老鹰队落后半分。一支健康的公牛队有能力证明他们拥有除犹他爵士以外联盟最有效率的进攻。

公牛也不是像迈克-布登霍尔泽时代的老鹰队那样的纸老虎。那只老鹰凭借精心搭配的战术体系在常规赛横行无忌，但这套体系在季后赛中难以专注于比赛计划。公牛队拥有出色的一对一得分手，他们在面对联盟中最棘手的对手时可以通过个人单打挽回劣势。

“他们在比赛中予取予求，”步行者队教练里克-卡茉尔在赛季早期谈到拉文和德罗赞，“他们杀死比赛。这两个人都是比赛中最好的一对一选手。”

根据Second Spectrum的数据，在过去三个赛季至少进行250次单打的104位球员中，德罗赞的每次单打得分排名第二，拉文排名第八（锡安-威廉森排名第一，愿他早日回归！）。没有多少球队有足够的防守人员可与之匹敌，因此尽管公牛在布置防守时面临许多困难，他们的对手其实也面临同样的难题。例如，在上周对阵公牛的比赛中，篮网一开场竟让凯里-欧文去防守拉文——对于这位不稳定的防守者来说这样的对位是灾难性的。

由于在进攻端拥有这样的爆发力，公牛队并不需要达到联盟前五的防守水平才有资格竞争决赛席位。他们只要达到联盟平均水平就行了。

关键问题在于公牛队最近的防守甚至达不到联盟平均水平。如果将公牛的赛季分为两半，我们将看到一个令人担忧的趋势。在前21场比赛中，他们的防守能力排名第5；而在之后的21场比赛中，他们只排到第26名。在前两周的四连败中（考虑到对手水平，这个样本显然存在偏差），公牛队让对手在每100次进攻中得到130.2分，比同期倒数第二的球队多了8分。

伤病能解释部分问题。亚历克斯-卡鲁索在过去21场比赛中只打了6场完整比赛（还有2场比赛中途退出），同时锋线上的缺阵情况令人震惊：帕特里克-威廉姆斯、贾旺特-格林以及小德里克-琼斯都受伤了，这意味着新的首发大前锋——不是小特洛伊-布朗就是阿方索-麦金尼——是替补中的替补，其中麦金尼起初与公牛签下的是10天困难特例合同。公牛队的侧翼防守一直存在突出问题，以至于在本周末以两分之差输给波士顿的比赛中，马尔科姆-希尔，这位刚签下10天合同的落选新秀，在他随队参加的第一场比赛中就成为队里防守杰伦-布朗的首要人选。

即使卡鲁索及其队友回归，轮换阵容仍存在多个防守问题——这意味着其他首发球员，比如朗佐-鲍尔，必须收拾残局。一些芝加哥最好的进攻球员在防守端容易被特定战术针对。比如，本赛季在拉文防守挡拆的情况下，对手平均每次进攻能得到1.1分，这在237位至少进行过100次挡拆防守的球员中排倒数第四。德罗赞也没好到哪里去：在他防守挡拆的情况下，对手平均每次进攻能得1.09分，排名倒数第十一。

尼古拉-武切维奇在关键时刻也是必不可少的存在。他不在场时球队的篮板缺少保护：当武切维奇在场时公牛队被对手抢下进攻篮板的概率是联盟第三低，而当他不在场时这一概率则是联盟最高。但是，作为一个大个子，他在篮下并没有太大的威慑力。

“我们必须想办法避免让对手上篮和轻松得分，这种劣势太难挽回了。”教练比利-多诺万在上周谈到。根据Cleaning the Glass的数据，公牛队让对手拥有联盟最高的篮下出手比例并且场均在油漆区得到48分，这一数据并列联盟第23。没有哪只球队能在这么差的数据下获胜。

解决防守问题的潜在方案

芝加哥有三个潜在方案来解决日益严重的防守问题。第一个最简单：坐等伤病情况缓解，并寄希望于之前带领公牛队打到分区头名的阵容——这套阵容在本赛季四分之一时间里防守排在联盟前五——保持火热状态。根据Cleaning the Glass的数据，由鲍尔、克鲁索、拉文、德罗赞以及武切维奇组成的阵容平均每100次进攻能赢对手20.6分，在联盟所有出场时间相当的阵容中排名第四。

“我不认为我们已经证明了自己是一支非常好的防守强队，”多诺万说，“也许我们没有特别出色的防守高度，但我认为球队的身高足够。”

然而，根据NBA官网的数据，小德里克-琼斯的登记身高只有6尺6，卡鲁索和格林是6尺5（Basketball-Reference认为他们的实际身高还要矮1英寸）。与东部热门球队的超级球星们相比，他们都矮了一大截。因此，诸如格林的对抗能力和琼斯的7尺臂展那样的次要优势并没有什么大用。同时，虽然琼斯的身高在这三人中排第一，他却可能不太适合季后赛：为前两个东家效力时，他的季后赛出场时间远少于常规赛。

实话实说，琼斯和格林并不是球队大前锋位置的最佳人选。问题的根源在于一位早期伤员——这也是公牛的第二个潜在方案：不要仅仅指望近期受伤球员复出后打出效率，同时还要依靠帕特里克-威廉姆斯。

“新赛季开始时，我们对球员的身高很满意：帕特里克将成为我们的全能4号位。”多诺万说。不幸的是，威廉姆斯只打了五场比赛便手腕脱臼。虽然最初的报告说他将错过本赛季剩余比赛，但最近他的复出时间变得不那么明确：12月底，联盟拒绝了公牛队为威廉姆斯申请伤病球员特例的请求，这意味着他还是有可能复出的。目前，威廉姆斯已经获准进行有氧和恢复性训练，但尚无其他进展。据多诺万上周透露，威廉姆斯还不能接球或运球。

因此，威廉姆斯有可能会回归，并承担起受伤前他应该承担的重要角色。然而，考虑到他的身体状况存在不确定性、他缺乏经验并且经常缺阵，指望他在季后赛里防守杜兰特还是不太现实。

但威廉姆斯也在公牛队的第三个潜在方案——也是最大胆的方案——中扮演关键角色，他们有办法和动机将其交易。由于手握琼斯（970万美元）和布朗（520万美元）的合同，公牛能将非核心球员打包以匹配薪资。此外，他们还拥有一个开拓者队的额外选秀权，这个选秀权可换来下次选秀中开拓者选中的非乐透区球员，能给他们的报价增加吸引力。

真正的问题在于，公牛队是否愿意将这位已经证明自己的大前锋加入交易。根据The Atheletic记者John Hollinger的报道，活塞队在2020年选秀前尤其关注威廉姆斯，“传言最多的是活塞队非常看重威廉姆斯，或者说他们至少对威廉姆斯很感兴趣。”（Hollinger还补充说他听说活塞队第二想要的是基利安-海耶斯，他们在威廉姆斯被选走后选择了他。）

这个交易很容易达成，因为杰拉米-格兰特是补强公牛队最大弱点的最佳人选。自从12月10日伤到大姆指后，这位6尺8高的大前锋便一直在休战，根据初步报告他将伤缺6周。他同时具备身高、多元进攻能力以及防守能力，这正是当前的公牛队所欠缺的。对公牛来说他是完美人选，对他来说公牛队可能也是完美归宿。在公牛队他将扮演比在掘金时更重要的角色，但又不会像在活塞那样承担太多责任。

如果无法得到格兰特，国王的哈里森-巴恩斯也是合适人选，他与格兰特身高相仿但季后赛经验更丰富。与格兰特相比，巴恩斯更偏向于进攻，所以他的合适度没那么高。但作为一位精准的三分投手（本赛季三分命中率42%，生涯38%），他可以帮助联盟投三分最少的公牛队拉开进攻空间。（不过这一交易可能比较难达成，因为国王队仍在冲击西部前十，他们可能会选择留住巴恩斯，以争取球队自2006年以来的第一次季后赛资格）。

如果公牛不想为格兰特或巴恩斯支付更高的价格，他们的备选项还包括TJ-沃伦（如果他恢复健康）、凯尔-安德森（如果灰熊队想要交易走这位即将恢复自由的球员），以及赛迪斯-杨。随着保罗-乔治的受伤，如果快船决定出售球员，那么尼古拉斯-巴图姆也会是一个更便宜、下限更低的选择。又或者，如果波特兰开拓者因为达米安-利拉德的受伤决定重组，那么罗伯特-考文顿或小拉里-南斯也是合适人选。其中南斯会是一个略带讽刺意味的选项，因为公牛队选择在休赛季将南斯送到波特兰以换得受保护的选秀权，而不是将他留在劳里-马尔卡宁的签换交易中。

但是，在对阵最耀眼的东部明星时，巴图姆之流会有什么亮眼表现吗？这些选择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就像没有太多球员能够从一开始就防守杜兰特或扬尼斯-阿德托昆博一样。那些能做到这一点的球员已经为竞争对手效力，不存在被交易的可能。“我不知道是否有人能防住凯文-杜兰特。他的球技在所有人之上，”多诺万说，“我不认为那个级别的球员能被某一个人防住。所以我们必须在团队方面做得很好。”

无论如何，暂时还不会有重磅消息立即发生：上周五多诺万表示，他还没有与篮球运营副总裁阿图拉斯·卡尔尼索瓦斯(Arturas Karnisovas)探讨任何具体的交易可能。

然而，格兰特换威廉姆斯的可能性仍然很诱人。只要公牛队还排在分区第一，这种可能性就一直存在——哪怕送走这位在攻防两端都具备巨大潜力的第4顺位新秀需要巨大的勇气。“威廉姆斯的交易将会是全押…但是公牛队已经优秀到至少可以考虑一下这种可能性。”Hollinger最近写到。

机会不等人。问问2010-12赛季的公牛队就知道了，他们连续获得东部第一，但是仅仅由于罗斯韧带撕裂，他们的机会之窗就被彻底关闭了。自从德里克-罗斯受伤后，公牛再也没有在单赛季赢过50场以上的比赛。

现在，很难想象拉文和32岁的德罗赞能配合得比当下更有效率，他们场均能合力砍下50.5分。因此，如果威廉姆斯的未来上限约等于现在的格兰特，那么用他换来健康且处于全盛时期的格兰特——他的合同还有一年——能大大增加公牛的夺冠机会。

公牛还有三周的时间去做决定。对于这支过去四个赛季里总负场最多的球队来说，面临这样一个困难的抉择至少也是一种幸福的烦恼。